中国古典美学博大精深,内涵极其丰富。宗白华发现,在中国古典美学中,虽然气象万千纷然杂陈,但有两种美异常突出,那就是“初发芙蓉”和“错彩镂金”之美,两者共同构成了中国古典美学的独特面貌。
“池塘生春草,园柳变鸣禽”摘自谢灵运《登池上楼》,这两句历来都被视作“初发芙蓉”的美学典范。初发芙蓉是“南道”精神的结晶,道家美学追求“妙”,崇尚“写意”、“神似”、“自然平淡”;初发芙蓉讲求形象大于思想;想象重于概念;大巧若拙,言不尽意;用志不分,乃凝于神;是谓“天地大美而不言”。
错彩镂金是“北儒”精神的结晶,儒家强调一种对立统一融通的“和”,崇尚“和谐”、“形似”、“雕饰”。是谓“性无伪则不能自美”。强调人工制作和外在功利。在书法上可以比附欧阳询的《九成宫》。在中国美学史上,初发芙蓉和错彩镂金两者相辅相成,互为补充。
欧阳询《九成宫》中国古典美学的精神自觉直接影响了中国古典工艺的发展历程。美学的魂赋工艺予灵,而工艺的发展又反过来赋予美学以新的意涵。抽象来说,这是道(审美)和技、术、器(功用)之间的关系。
中国家具史上,明清家具是特别能够代表这两种美学意涵。首先,明式家具是一种艺术概念,并非是时间概念。明式家具传承“初发芙蓉”的美韵,讲求线条流畅、简练,素雅质朴。明式家具是文人审美情趣为主流的一种家具风格。
清式家具则是“错彩镂金”的别致,注重雕刻装饰,追求华丽、富贵的入世。清式家具是宫廷(官方)审美情趣为主流的一种家具风格。
虽说魏晋南北朝之后,出现过崇尚“初发芙蓉”之美更甚“错彩镂金”的时期,但现今的中国审美趋向多元化,并不拘泥于一种审美意趣。“初发芙蓉”也好,“错彩镂金”也罢,都有自己的受众群体。“自然可爱”是美得大巧若拙,“铺锦列绣”是美得文质彬彬。
美约风家居崇尚生活美学,兼具“美学”和“功能”,无论是巧是拙,背后都有其美学的精神自觉。并非只是工艺不同、形态表现不同。更重要的是其背后所支撑的儒、道不同的精神底蕴和生活态度。设计的艺术性不仅要满足人们的物质需求,更要适配其精神需求。
美约风家居,凝于神,美于心,变于形,赋现代设计工艺予古典美学底蕴。